庄逐言借着黑暗,刚把嘴角的血色擦干净,就听到燕甯冷淡的声音和远去的背影,中心的不安急剧扩大,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不到半个时辰,十几个人已经在城外聚集,几名男子身上的红衣已经换成了黑衣。
城外有二十多人牵着马接应他们,这时候没有人说多余的话,众人翻身上马,三十多人朝着西北大营的方向疾驰而去。
刚跑出十里开外,一串纷乱强劲的马蹄声从另一条小路狂奔而来,庄逐言心头发紧,来的人若是别人,他还有八分把握,若是未离……
不过须臾之间,十多匹通体墨黑,四蹄强健的骏马从路口冲了出来,将通往西北营地的官道完全堵住。
未离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身下的马狂躁的踏着蹄子,鼻子中不断的喷出白气,他身后跟着十多名蒙面的墨衣男子,他们身材高大,气势摄入,整齐地一字排开,目光冷肃地盯着对面是一行人,不因人数比对方少而有一丝的怯懦。
“我说过,让你不要来找她,再见到你,我会杀了你。”
月色下,未离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人气,一向寂静无波的黑眸中,翻滚着浓重的杀气,那杀意瞬间席卷众人,让人窒息。
庄逐言带出来的人,也都是心腹精英,在黑衣人冲入官道的那一刻,他们已经迅速的转换队形,将燕甯和庄逐言护在中心位置。
对面未离的那如有实质的杀气,庄逐言不为所动,他微微侧头对着身后的人说道,“沈羲,方一平,你们两个带十个人护送她到西北军营。”
“是。”
两人垂下头,虽然恨不得留在主子身边以身护主,但对保护燕甯的命令却又不敢不应。
这两个月来,主子的状况他们都看在眼里,若是今日燕甯又被抓回去,主子就算侥幸逃脱,也仍然会再次去拼命。
庄逐言的声音压得很低,燕甯还是听得一清二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燕甯叹了口气,轻轻踢了一脚马肚子,往前走了几步,朗声说道:“未离,你非要这么做吗?”
穿透过憧憧人影,未离对上了燕甯的眼睛,黑眸中的杀气散去,余下满目坚持,“你不能跟他走。”
他以为自己要和庄逐言走?燕甯忽然懂了,轻笑一声,回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也知道你为什么要阻止我,怕我像你师父说的那般愚蠢,对不对?”
未离眉头皱了起来,冷声说道:“你并不愚蠢。”
燕甯真不知道是不是该谢谢他肯定了她的智商,毕竟今天她才被他师傅痛骂了一个早上的愚蠢,还是愚不可及那种。
未离不懂燕甯为何会露出那等哭笑不得的表情,他不明白,她既已经知道庄逐言的所作所为,为何还要跟他走?
燕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不是愚蠢,只能解释道:“我不是要跟他走,我只是要去西北军营。
我不喜欢被人束缚,更不喜欢被人禁锢,就算没有庄逐言,我也会自己想办法逃的。”
未离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没有人要禁锢你!”
为什么阿甯总认为他在禁锢她呢?她是师父的女儿,这里就是她的家,他会好好照顾她,守着她,她想干什么他都会陪着她护着她,这难道是禁锢?
“任何不自由,对我来说,都是一种禁锢,就像现在,我想离开纵横商行,想去西北大营,而你要把我带回去,不是禁锢是什么?”
两个月的相处,燕甯对未离还是有些了解的,他有着自己特有的坚持,认定的事,你再怎么说也没用。
燕甯懒得再解释,直接说道:“多说无益,动手吧。”
燕甯话音刚落,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沈羲、方一平几人团团护在中央,庄逐言驾马走到最前面,手中拿的不再是常用的匕首,而是一柄莹白长剑。
未离身后的男子也纷纷拔出了长剑,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然而未离一点也没有被这样的气氛所扰,他还是那样静静地看着燕甯,眼中闪过一丝茫然。
就在两拨人马上要冲上去的时候,未离忽然抬了抬手,他身后的黑衣人皆是一愣,随即立刻往两边散去,让出了一条路。
“阿甯,我说过,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未离声音的就像泉水击中岩石,清冽悦耳,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这么说了,一开始燕甯根本没放在心上,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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