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姜咬了咬唇,抬起头来把妲安叫住,看见她背影兀地一顿,又接着道:“我阿耶一辈子厚德行善,寨子周围的人们都敬重他,我实在想不到究竟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人谋害他的性命……我自六岁起受他养育之恩,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但若被我知道是谁在背后算计,我现在没有本事,将来也总会问她讨回这笔账。
哦,对了,这两袋白米还给你。
那天喝酒的功臣们都没有,独独就赏了阿耶,这些米我和阿娘都吃不下,看起来就像是因为他流血而换回来的补恤。”
芜姜说着便把米袋从骡背上卸下。
妲安背着身一动不动地听着,听见芜姜搬米,蓦地又黏缠缠地转过来:“芜姜,你这样说,好像把我和阿爸都当成凶手了似的。
我知道那个汉人将军走了你很难过,但你不能因为他借口出去找你阿耶而离开,就把这事儿牵累到我和我阿爸头上。
芜姜你怎么不懂想呢,他是赫赫有名的征虏大将军,你一个牧民收养的女儿,又怎么可能留得住他?”
征虏大将军?
芜姜搬米的动作赫然一怔,米袋从臂弯中滑落下来:“妲安,你刚才说的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妲安被芜姜吓了一跳,懵懵然地睁大眼睛:“是啊,难道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他早就告诉你了,看来他真是一点也没对你真心呢。
那芜姜,你是不是已经和他……他们都说你已经被他那样了。
唉,芜姜,你就这样白白给他占了便宜,今后可怎么办呢?”
一边说,一边打量着芜姜娇婷起伏的胸脯。
上个月的时候芜姜还没这样满呢,一定是那个男人没少弄她。
妲安现在已经很知道男人与女人之间的那些事儿了,她想,芜姜的骨架儿小,看起来柔媚媚的,那样的时候一定娇得像一滩水儿,那个英俊的将军没准很喜欢把她扣在腰上使劲儿地疼。
妲安想到拓烈最秾烈的时候喊出的名字,心里就止不住地酸。
拓烈对自己的只是情裕,他对她越用力越凶猛,最要紧的时候失口喊出的名字就越痛楚。
妲安每次事后一回忆,心里就恨不得芜姜能从这里消失。
但她又屡屡下不了狠心肠,或者刚刚一狠心,转过身又被罪恶感折磨。
哎,要是八年前邬德夫妇没有收养芜姜就好了。
又或者她自己能够远远地离开这里。
见芜姜怔怔地,像失了魂儿,正待要提醒她回神,却听身后脚步声袭来。
拓烈愠怒地隔开妲安的肩膀,压低嗓子厉责道:“你在说些什么?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些?”
“拓烈哥哥你醒了?昨晚上被你闹了大半夜,我阿妈今早还特意嘱咐我,叫我让你多睡会儿!”
妲安眼睛一亮,脸红红的,两臂缠上拓烈的胳膊。
见拓烈不理自己,终究是心里惧他,便又蛮横而委屈地跺着脚道:
“我就是知道了。
那个胖子嘀嘀咕咕,不小心被我听到了不行吗?本来就是,寨子里谁不知道芜姜那天晚上和萧将军在河边,声儿都掩不住……我又没有胡说。
说不定邬德伯出事就是因为他呢,他的仇人那样多。
当初要是没把他领回来,兴许不会出事儿。”
“闭嘴。”
拓烈怒气起伏着,恨恨地把妲安甩开。
低头看了眼芜姜,有些窘迫这样的话被她听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