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孑趁机猛一打弯,箍紧芜姜拐去了一旁不起眼的岔道。

“吖——”

几滴臊-腥之血喷溅到脸上,芜姜险险擦过侍卫侧扑而来的尸体。

这个男人好可怕,他连杀个人都能眼睛一眨不眨。

芜姜便不敢说话,只是一目不错地仰看着萧孑的侧脸。

他把她的头枕在他的颈侧,全神贯注地注视着前方,清削颜面上有阳光曝晒的亮泽,鼻梁也英挺。

倘若不是一双凤眸里折射着冷光,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俊美的奴隶。

……像哥哥。

芜姜想起幼年时的太子哥哥,那时总喜欢这样带着自己在林场跑马,忽而越过一棵果树,扑簌簌掉下来几颗樱桃,把她高兴得咯咯咯笑。

但是太子哥哥已经死了。

当年的那场屠宫中,被围困在回廊上的晋国太子身中数剑,看到小芜姜从燕姬身旁被乱兵拎走,忽然抽出一刀砍断了抓在她肩上的手臂。

血花四溅,黑红染浊了夜色的凄惶。

“快走——!”

他嘶声竭力,然后迎着剑将一众乱兵往廊后抵去,一起栽入了静掖池中。

从此芜姜便再不知他后事。

空气中传来“淅淅沥沥”

的细微声响,芜姜这才想起来,一定是她的盐袋被射穿了。

白换了两张漂亮的小皮毛,她本来还想留着冬天做个围脖。

这让她又继续讨厌起这个男人。

咯噔咯噔,枣色骏马继续往前奔跑。

他好像很是熟悉这里的地形,在荒漠里左转右转,身后的追兵声便逐渐远去。

动作慢下来,芜姜终于看见萧孑凉凉地瞥了自己一眼。

鬼刹一般,呼吸却热得灼人。

她的身子已经被他轧得直不起来,他整个儿附着在她的身后,两个人就这样侧着脸斜视着。

芜姜的眼睛就红了,蠕着嘴角说不出羞愤。

脑袋里都是刚才那个侍卫脖子上的血洞。

她又怕他又讨厌他。

萧孑凝着眉,这天下他最头疼的就是女人哭。

动了动发麻的肩膀,这才终于看清自己的手覆着在哪里……一个十三四岁的小胡女,身子还没有完全长开,像一对初熟的梨儿,被他捻的不是形状。

修长的指尖略微一滞,便肃着脸把手移开:“你可以下去了。”

他哑着嗓子说,好像并不对刚才的事有什么抱歉。

看起来一点也不计较做个恶人。

“这是我的马……喂!”

芜姜才刚想伸出拳头,身体便被他抛去了地上。

“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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