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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声音一个比一个大，在空旷的店里响着，小芹脸上阵红阵白，表情尴尬的对着徐有方笑笑，但仍然很和气的道：“先生您先看看，看中什么了我给你介绍，也可以拿出来上手，只是要小心了，这里面的东西价格不便宜，摔坏了要赔的。”
“嘁，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看小芹依然不死心，一个女导购翻着白眼说道。
“就是，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白长了一副好皮囊！”
徐有方听的心里一个劲儿冷笑，还特么没完没了了是吧，斗争无处不在啊？跟谁俩呢？
当下走到刚才看好的一个吊坠前面，点了点道：“来姑娘，给俺把这个拿出来看看。”
他指的是一个约有鸡蛋大小的项坠，白度不错细腻度也好，最难得的就是料子一看就很老熟，握在手里就像握着一团凝固的羊脂，也不知在河道里被水流冲刷了多少的岁月，才能给人这样舒服的触感。
俗话说好料配好工，椭圆形的玉料上被巧匠以浮雕的手法雕刻出一双依偎在一起的梅花鹿，头角宛然，栩栩如生，尤其是鹿身上的皮毛，巧留了玉皮本身洒金的皮色，更是给整个作品平添了几分亮丽。
当然，东西好价格自然也好，光是看着那价格签上一串的零，徐有方就觉得心里在滴血。
“大哥你好眼力啊，这个作品在店里放了大半年了，好多人都来看过，都想买走呢。”小芹先在柜台上铺了一层棉垫，然后才打开柜门小心的拿出那块玉放在了垫子上。
“哦，是吗？那为什么都想买却都没买呢？小妹妹，你可不老实哦。”徐有方把玉拿在手上，细细的把玩，还不忘笑着调戏一下小姑娘。
小芹脸上一红，急忙道：“不是的，确实有好几位客人都看上了这块玉，但是却因为雕刻的是梅花鹿的题材，觉得有些冷门，而且价格确实不便宜，所以才没有出手。”
她看着徐有方手里的玉，伸出手点着上面巧雕的皮色又道：“不过大哥你看，这皮色配上这巧雕，是不是真的很像梅花鹿身上的斑点？雕玉的师父说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才力排众议雕刻了两头鹿出来，虽然市场上不太好卖，但却是他的得意之作呢。”
“哦，对了，他还说如果这个月在卖不掉，他就拿到苏州那边去做展览了，到时候上个拍卖会给拍出去。”
小芹在这边说着，一脸喜欢的看着徐有方手里的玉坠，但那边两个导购却是时不时冷哼一声。
此时等小芹说完，才冷冷的对徐有方道：“哎哎，我说那人，你看完了就赶紧放下，好几十万的东西不是你这种人能乱碰的，万一失手给砸了，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徐有方轻轻把东西放回到垫子上，眼角的余光却突然看见柜台的角落里散放着一小堆玉石碎块，碎块每一个也就小指甲大小，棱角分明刀痕宛然，一看就是雕琢时切下来的边角废料，此时用一个盆盛着，泡在水里倒也是挺漂亮的。
“那些是怎么回事？”徐有方指了指那一小盆碎块。
小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笑着道：“那是雕刻师切下的废料，品质参差不齐，而且形状已经太小也没有利用价值了，就放在那边如果哪位顾客买了东西，我们都是当赠品的。”
“赠品？这东西拿回家能干嘛啊？”
“有些人喜欢玉，就也喜欢往自己的鱼缸里铺点碎玉，混合着假山石也很好看。还有的用这种碎块贴在布上，因为本身有沁色，也能组合成一副挺漂亮的画呢。”
“是嘛，”徐有方乐了：“俺也喜欢养鱼，俺也喜欢贴画，你这一盆送给俺吧？”
“这个……”
小芹正为难着，那边的女导购又说话了：“嘿，占便宜没够是吧？没听说只能送给顾客呀，你是顾客吗？你买了什么了？”
另一人也冷笑道：“哼，大白天的净想好事儿，你咋没想着让我们把那块项坠送给你呢？”
“可以吗？”徐有方扭捏的说道。
“滚滚滚，赶紧出去，没工夫跟你扯淡！”
徐有方点了点头，对小芹笑着道：“来，妹子，给俺把那项坠装起来，盒子要好看，包装要大气，俺这是送人的，逼格不高可不行。”
“啊？”
“什么？”
“你再说一遍？”
包括小芹在内，店里的三个导购都惊了，简直以为自己是不是幻听了似的，目光来回在徐有方身上那紫色的广告衫上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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