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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
东锦霖把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显然是已经知道东锦霄是怎么进兵部的了。
明知，故问。
东锦霄看不惯这等故弄玄虚的做法，况且，他和东锦霖之间还有什么脸面好维持的？
这十几年来，他们两人的关系不是一直就没有好过吗？
东锦霖瞥了一眼上方还在试图和皇帝说什么的皇后，又斜了一眼就在他们不远处的太子东锦淳。
哂笑，“那对母子是怎样唯利是图过河拆桥的人，你大概还不清楚吧？你这是在与虎谋皮！”
东锦霄一直在轻轻叩着的酒杯一顿，停了下来。
他转过头来，深邃冷寒的眸直直看向这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有那么一个瞬间，东锦霖忽然感到了一股巨大而无形的压迫感，而这种压迫感是以前的东锦霄从来不曾有过的。
……好像，连同面前这个他明明很熟知的人也变得可怕了起来。
“你不知道……”东锦霄缓缓开口，已经过了变声期的少年，声音已经稳定下来，低沉醇厚，裹挟着一股冷漠，却格外的磁性悦耳，“做交易就是该和唯利是图的人做吗？如果有人一心想和我合作，而我连对方想要的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那，才可怕。”
皇后母子就是他说的前一种人，这种人虽然可恨、贪婪、自私，但是东锦霄很清楚他们要的是什么。
而他面前这个一直在对他好言相劝的兄弟，是后一种。
七殿下向来无懈可击的笑容在薄唇边微微一凝，不无遗憾地叹息了一声，“既然你不愿意相信我，我也无话可说——”
“霖儿，你意下如何？”忽然听到高坐在上位的皇帝唤了一声自己的名字。
东锦霖立刻站了起来，有些疑惑地看向皇帝。
皇帝捋了捋胡须，此刻大殿正中正站着两个人，正好是宁亲王父子——这次大战告捷的两个大功臣。
看样子是刚刚被皇帝褒奖过一番。
后边的顺公公迅速低声地提醒了一句，“皇上意欲把宁柔郡主赐婚给殿下，问殿下意下如何。”
东锦霖眼皮一跳！
刚刚忙着试探东锦霄，竟然无意中听漏了这么重要的话，一不小心让事情进展到了这个地步。
他看了眼宁亲王和宁辰。
宁亲王就不要说了，老成持重，脸上除了恭敬严肃，看不出一丝一毫其他的东西。
要命的是宁辰，这个他的伴读，两人几乎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宁辰心里在想点什么，他看一眼就能猜到了。
结果宁辰现在也学他老子，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完全不管身边发生什么事的样子，只对上面的皇帝静候命令的模样。
东锦霖沉吟了一下，转过头去看向皇帝的瞬间已经微笑着平和地开了口，“父皇看上的，自然都是好的，只不过……宁柔现在是不是还太小了一点？”
毕竟宁柔现在才六岁，她和东锦霖之间差了整整十岁。
一个已经算成年了，一个还是个十足十的小孩子呢。
皇帝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这个无妨，可以等到宁柔及笄之后再办婚事，只是先把婚约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