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又把面前的酒杯倒满,递给她一杯,“子怡,你最大的毛病就是自负,你以为只有你才配得起这世上你看得上的一切东西。
对,江韵无论是学历还是见识或许都不及你,但她有一点你永远都没有的,她不会因为嫉妒而去伤害别人。”
握着面前的杯子,慕寒川又喝了两口,唇边酒渍鲜红如血,“或许我一开始心系江韵,并不是喜欢她的品性,但在我与她相处这些日子以来,她心里从来不装着害人的念头,是她身上的善意让我觉得她更加值得被人真心疼爱。
你给这个世界什么,自己就会收获什么。”
说起江韵,他脸上带着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浅笑,黑眸深处的温柔,卫子怡看得很清楚。
慕寒川与卫子怡对视一眼,静静对她道,“记得从前与赵疏文他们在美国时,你也是个单纯的女孩子,我和季琳、丹妮要更年长一些,所有人都把你当做自己的亲人疼爱,那时你就像你最爱的橄榄汁一样,虽然酸酸涩涩带着些大小姐脾气,但很清透,你会对每个人真心的笑。
这次回国你改变了许多,我思来想去,总是不愿承认,但或许这里面也有我的责任。
是我太过宽容,所以让你觉得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你觉得无论做什么事都不会受到惩罚,如果你真的这么想,那我告诉你,你错了。
你针对江韵不是第一次,希望这次会是最后一次,如若再犯,就算舅母来说情,我也决不容你。”
慕寒川最后这句话一出口,卫子怡就哭了。
她双手掩面,哭得肩膀抖动,泪水沿着指缝溢出来,在灯下闪着光。
慕寒川没有安慰她,也没有递纸巾,单手拿过西装从沙发上起身,大步从餐厅出去。
邓雷早在门口候着,他上了车,车子前行汇入汹涌的车流中,渐行渐远。
此刻,在黑得透不过一丝光线的房间里,卫子怡双手抱着膝盖,脸埋在两腿间,泪水落在身下的沙发上,慢慢地晕开。
布艺沙发那因为湿透而愈发深绿的颜色似乎在嘲笑她,她生气极了,失魂落魄地下来,反手把单人沙发推开,沙发靠背撞在书桌上,咣咣当当地响。
卫母亲自买菜回来听到楼上的响动准备上去看看,卫衡拉住她责怪地看了一眼,“孩子走到这一步,你在背后也没少出力吧。
让她自己好好想想,她三十岁了,你溺爱过了头她永远都长不大。”
卫母被揭穿,脸上也不好看,径自到厨房做菜去了。
这天中午阳光刺眼,慕寒川结束上午第二场会议是十一点整。
散会后冯远急匆匆跟着慕寒川进了办公室,赵疏文走在后头,因为卫衡的离职,今天林丹妮也从分公司赶来开会了,她这会儿正跟季琳聊天,两个因工作许久未见得职场女霹雳聊得正开心。
林丹妮还从未见冯远那么焦躁过,她上前一步问赵疏文怎么了,赵疏文耸耸肩,“谁知道,前几天因为知行的事儿慕总放了他几天假,这刚来就火急火燎的……”
季琳昨天晚上跟冯远见过,凑到两人身边道,“还不是因为卫老的事儿,远哥觉得批准卫老辞职这事儿不妥,估计又要跟慕总分析利弊呢。”
赵疏文一听这话眉头皱了起来,“哎呦我去,远哥这几天不在公司消息不太灵通啊,我得去给他科普科普。”
说着转身大步往慕寒川办公室走去。
林丹妮甩了甩及肩的卷发,双眼一弯问季琳,“科普什么?最近公司发生什么大事儿了?”
季琳探手,“我也不太清楚。”
“那还愣着干什么,走,听听去。”
语毕拉着季琳就往总裁办去。
两人进门时冯远正在语重心长地对大班台前站着的男人道,“慕总,我知道你对卫老有所忌惮,但现在并不是让他辞职的最好时机……”
话到一半被进门的赵疏文打断了。
赵疏文大步进来,搭着冯远的肩把他往会客区沙发上一按,“这你就不懂了吧。”
自己坐在另外一边,赵疏文学着说书人的样子,拿腔拿调地一笑,见季琳和林丹妮已经到了门口摆手叫她俩近来,“诸位,且听我细细道来~”
慕寒川并未赶人,对门口两人道,“丹妮许久没来总公司了,进来喝杯茶。”
林丹妮笑着点头,与季琳牵手走进来在赵疏文和冯远对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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